原来她竟是高骈的女儿高溶月。高骈入狱,家被抄了,自己又被迫嫁给不喜欢的人,虽然那个程六对她还不错,可她曾经是京城多少闺中女子羡慕和巴结的对象?如今却活的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卑贱,她怎能甘心?
这一切都是沈璧造成的。高溶月当初有多喜欢沈璧,如今就有多恨他,于是就有了昨晚那一幕。
季北城听完,又看了眼牢中那瑟瑟发抖,蓬头垢发的女子,对顾庭芝道:“顾大人,有刀吗?匕首,剑也行。”
顾庭芝惊骇,“季将军,她虽伤了侯爷,可自有律法定罪,待太皇太后大寿之后,将此事上报便可,将军不必因小失大。”
“顾大人,有刀吗?”季北城又问了一句,“你若没有,我就叫人去找一把来。”
刑部牢房里怎么可能没有刀?顾庭芝朝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将自己的佩刀奉上。
顾庭芝从他眼里看到没有半分妥协的意思,让开了牢门。
季北城长刀一挥,在高溶月的手臂上留下一道伤口,“这是我替侯爷讨回来的。”
高溶月已经吓懵了,只觉得心胆欲裂,连伤口的疼痛都毫无所觉。
“将人放了吧!”季北城收回佩刀,还给那个狱卒,对高溶月道,“若再有下次,我向你讨的就是你的命!”
季北城觉得不够,这一刀远不能平复他心里的怒火,又道,“你应当找我报仇才对,你嫁给程六,是我一手促成的,你爹入狱,也是我设计的。你们父女都对他心怀不轨,我岂能容忍?还有,从始至终侯爷都不认识你,就算你现在站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你是谁。”
最后一句,莫过于杀人诛心。
高溶月浑身一僵,掩面嚎啕大哭。
“好好过你的日子,别再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季北城启步离开地牢。
太师府。
魏劭带来最新消息,“太师,沈璧昨夜受伤后晕倒了。”
杨云又惊又喜,“这么说来,沈璧果然有晕血之症?他堂堂水军统帅,居然怕血,这若让皇上和天下人知道……”一想到东窗事发,杨云就痛快的直哆嗦,“沈璧完蛋了!”他迫不及待道,“太师,我们何时告发沈璧?”
符卓道:“不急,此事需稳妥,最好一击即中,让他永不能翻身!”
前些日子,杨云从舟山回来,不仅没有抓住沈璧的把柄,反倒落下个以下犯上的罪名,符卓对他极为不满,好在他带回来一个令人欣喜若狂的消息。
符卓为验证他的话,派人前去怂恿高溶月,刺杀沈璧,没想竟真将沈璧的秘密试探出来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与魏劭还有话说。”
待杨云走后,符卓深沉道:“那人可还有信来?”
魏劭摇摇头,“最近都没有动静。太师,你说他跟沈璧会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符卓冷冷一笑,“除了仇人还能有什么关系?”
“那为何上次我们在函关截杀沈璧后,他竟来信警告,让我们不要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