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开口,定是早早便预想到了所有,她将遭遇什么,又将面对什么,也必想好了她届时该如何自处。
也许,唯一意料之外的,便是自己吧。
而既然要再娶旁的女子,相较起来,那宁阮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宁开在朝官至二品不说,在军中势力也不容小觑,可岑南观其对冷宗牧似存有二心,这平南王府本就遭皇帝忌惮,若其与王府为敌,这平南王府的处境势必更加艰难,可若是两家能结姻亲之好,这平南王府不仅可免腹背受敌,还可得一大帮手。
故而,此举于平南王府,于冷家,于冷宗牧,实是益处良多。
而这些岑南既能想到,夏澜又岂会不明白……
她既愿为了所爱之人如此,岑南作为外人又能说些什么。
只是,虽能理解,但内心深处还是无法接受的吧,所以昨儿个才会那般。
可是转身的刹那,岑南便后悔了,毕竟此事之中,受伤最深、背负最重的便是夏澜,她虽允了这荒唐,可并不代表她便不伤心、不难过,只是她的伤心、难过,皆被其藏在了旁人看不见之处。
而自己非但不曾出言安慰,反倒让其更加伤心与难过……
视线渐渐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岑南不由垂下了眼帘,而后突然来了一句,“我有些饿了”。
夏澜温柔一笑,“已让人去备吃的了,待会儿便好,我们先回房洗洗可好”。
岑南轻轻点了点头,而后便由着夏澜牵着她进了房间。
在细致的给岑南擦了脸、脖子还有手之后,“身子可会觉得粘腻,可要沐浴?”。
“不了,擦擦便好”,末了,似想到什么,岑南又马上补了一句,“我自己来便好”。
夏澜只笑了笑,而后便命人将铜盆端去了屏风后。
待岑南擦洗毕重新换了衣衫出来,桌上已摆好了朝食,而夏澜正坐在桌边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