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身李燕如的计划没有任何问题,可是顾惜朝和虞泽谨慎惯了,习惯凡事都为自己留条后路,便在行动的前一天,带着纪锵摸清了几条可供撤退的路线。
其中就包括这几个泔水桶。
纪锵犹记得当初分析路线时顾惜朝的表情,神色淡淡,运筹帷幄,浑身上下都闪着智慧的光芒。
能闪瞎人眼的那一种。
“无怅阁地处深山,接着鬼新娘的传说让周遭村民不敢靠近,又因为行事谨慎低调,所以一直没被发现,可是这儿有一个问题,”顾惜朝点了点桌子,“这儿金玉珠宝,蔬菜水果,包括给你锻造的生铁、水源,都是从哪儿来的,换句话说,这儿人流量那么大,他们是如何不着痕迹的运送如此巨量的物资进来的?”
“而且有些都是名贵玩意儿,不好找,”虞泽接着道,又加了一句,“他们多半有人在外经商,这样才能不着痕迹的往这儿运东西。”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有进便有出,这些物资不可能完全消化完,他们肯定要往外运废物,比如泔水……”
“又比如……”
虞泽拉长了声音,文绉绉吐出来一个词,“燥矢。”
纪锵不知道“燥矢"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通过上下文联想出来。
于是当下脸就绿了,“嘿嘿”干笑几声,捂紧了自己的小面具,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去这些地方。
可是打脸总是来的如此之快。
几个时辰之前,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装扮好来到了花轿的存放地,打算执行自己的“首杀”,紧张的仿佛他才是那个即将上花轿的人。
纪锵在那儿绞着自己的衣摆等啊等,越等越忐忑,越等越紧张。
一紧张,就想如厕。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往往会担心因为自己这一走,会不会将那件一直等待的事情给错过,于是选择一直憋着,直到憋不住了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