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玥微低着头看地板，他刚刚因为着急，衬衫都没有扣好，半敝的衣领露出一小片白皙印着红痕和牙印的肌肤，他还兀自不觉。

付瑾松开了他的手，身体稍稍前倾，降尊纡贵地替他将最上一颗扣子扣好，“在我需要的时候，你必需要随传随到。”

至于他所说“需要的时候”指的是什么时候，付瑾虽没有明说，但徐玥一下就听明白了。他很乐意帮付瑾的忙，但一想到他刚刚的丑态，他就紧紧地咬着下唇没说话。

付瑾看他没有说话，冷声提醒他，“别忘了我刚刚还帮了你的忙。”

他所指的正是实验室异源外泄事件，徐玥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片冰凉，蘧然抬起头来，“你是因为这样才帮我的吗？”

付瑾理所当然地看了他一眼，手顺着他脸侧的弧线不停地滑着，“不然呢？”

原来如此，原来付瑾只是因为发热期，所以才会在实验室事件中主动提出要帮他的忙。亏他之前还那么开心，亏他之前还那么欣喜，亏他之前还以为付瑾没那么讨厌他了，原来不过如此……

“我知道了。”徐玥在回答付瑾，同时也在回答着自己。提醒自己对方不过是在同他做利益交换而已，他只是不爱他，也完全没错。

“难道你还以为有第二个答案？”付瑾的指尖还停在他耳廓上，不断轻轻揉捏。

是，没错，他曾经就是这样以为的……徐玥没有回话。

“你还没回答我。”自从体内的暴虐分子消失之后，付瑾变得前所未有的耐心。

“好，什么都可以，通通依你。”他这一条命尚且都是付瑾救回来的，只要付瑾想要，他一样可以给，何况其它？

付瑾难得的笑了一下，笑意从他唇角停留几秒，然后一晃而过，他很快就恢复成平时的冷然，“你答应我的，你可别忘了。”

徐玥点了点头，右手挣脱他的束缚，准备离开。

付瑾就像是在和他做利益交换，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就拿出另一个他觉得还不错的筹码来给他，一丝一缕不愿亏欠他分毫。这样到时一来到时随时都可以脱身而出，无所亏欠。可是付瑾并不知道，无论如何，徐玥都不会觉得他对自己有所亏欠。

刚刚的口头承诺，就像是相互签下了一张薄薄的标记契约，无关爱情，不用长久相处，不用相互了解。他只要在付瑾发热期到来之际，随叫随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