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愿意的。

深红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伴随着一些闷哼和惨叫,黑夜彻底归于平静。

无惨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在月光下愈发苍白的脸依然俊美,可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黑色的怨气。

下颚上的伤口正在愈合,却比平时慢上不少,许久之后才勉强地止住了血液。

鬼之始祖的血液比稀血的味道还要能够让鬼疯狂,但是一般不会有鬼不怕死地来打他的主意。

他径直走到一片花丛前,垂下眼看着其中一株缩在其中的“植物”,没忍住伸出手戳了戳对方红色的脑袋。

“喂,出来了。”

“嘠唧啊?”

——他走了?

鬼舞辻无惨:“是的。”

躲在花丛中的金鱼草探头探脑地伸了出来,从泥泞的土壤中挣扎出来,挥了挥红色的腹鳍,表示愉悦。

氤氲着血液的鳞片由白色变成了淡红,浑身上下都很疼,有那么点娇气的金鱼草蹭了蹭身边的那只鬼,语气抱怨地说道:“我好惨的。”

“那个叫童磨的简直就是魔鬼,还没说两句话就想要杀了我。”金鱼草的身体开始拉长变大,最后凝聚成人类的外表,他插着腰,龇牙咧嘴地触摸着身上的伤口。

无惨静静地看着他,感受着手心的热度,淡淡地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浅野零:“我说了什么?”

无惨嫌弃地推开往他身边凑的金鱼草,说:“那个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