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恢弘赌他不敢狠下心杀死承载他原腺体的白骼,让他们成为被牵制一方。
但程谓想要知道的不是这个。
“郑会长再为晚辈解个疑吧,”程谓道,“您更换景桉腺体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薛寻野浑身一震,终于明白程谓让他们关掉通讯器的用心——魏韩云长时间没回来,不了解他状况的程谓只当他凶多吉少,不想再让他的心情在听到关于景桉的坏消息时雪上加霜。
郑恢弘像扳回一局般眯起眼笑起来:“程先生消息不灵通啊,不知道景桉的特殊情况?承载一副没有觉醒特征腺体的宿主比所有极限级的alpha都稀有,只要为他换上优质腺体,他就有无限的分化潜能。”
“设想一下,如果他能进化成比极限级更高的等级,再把这副珍贵的腺体拿到国际市场上售卖,有多少人会争得头破血流?”
郑恢弘笑得双肩直颤,眼尾的笑纹挤作一团:“和他哥相克的海洋信息素……要是兄弟俩反目成仇,我想会比所有得奖的电影都精彩。”
薛寻野握枪的手指节泛白,情绪染上了双眼,眼白处迅速地漫上了愤懑的红。
当薛寻野以拦不住的速度跨步上前将郑恢弘抡倒在地,枪口钉进他中过弹的伤口再添一枪,程谓没阻止他,只平静地掏枪上膛朝白骼和郑恢弘之间击出一枪以拖住白骼救郑恢弘的脚步伐,好让己方所有人都争取反应的时间。
“别把人弄死了,留着条命带回去。”程谓摸摸薛寻野的头发,“这次任务完成后,回去有奖励。”
不来往号不受任何主客观因素的影响按航程前行,3020房内弹壳漫天飞溅。
不来往号不受任何主客观因素的影响按航程前行,3020房内弹壳漫天飞溅。
同在三层甲板,距离3020房最短路程大约二百来米的位置,魏韩云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跌坐在地上,将昏迷的裴医生随便放到一边,仰头背靠在旋梯护栏上长长地呼了口气。
揪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从一层甲板爬上三层已经耗费了他所有力气和腺体能量,全凭对景桉的惦念才让他在负伤的情况下走了那么久,左侧身子趋近麻木,魏韩云只好先停下歇一歇。
他将罩在背心外的衬衫脱下来,用牙齿助力把浸染血液的衬衫绑在左肩处,在腋下绕了一圈打上结,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臂肌肉匀称,上面淌着道道蜿蜒的汗水。
被掐断通讯的耳麦里寂静一片,几个小时前还热闹非凡的甲板转瞬间就只能听见他疲惫的粗喘。
中断联络前薛寻野用通讯器上的数字齿轮向他发送了密语,“2-7-12”,代表的是“别过来”。
还有一句“1-8-8”,代表的是“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