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人一顿,脸上的笑缓缓就收了起来。将陈庭月滑到腰下的薄毯又往上拉了拉,淡淡道:“我们俩何 至以这么生疏?在你这儿我不是太子,我只是赵离人,我知你百感交集,一时缓不过来。但我从未想过其 他,我只知你是小四,我想要一生相伴的人就好了。”
陈庭月张了张嘴并未说出什么,良久,才低声道:“当时不告而别,对不住你。”
赵离人轻声道:“若说对不住的话,岂不是我更对不住你?当年你若不曾管我,那是不是你就能平安喜 乐一生?不会像现在这般,身子孱弱,还中了毒。”
陈庭月抬头看他,“说这个做什么,当年之事,是我自己选择,我从未后悔过。”
赵离人表情淡淡,“当年救我之事你未曾后悔,如今却同我说对不住,让我情何以堪?我们之间何至如 此生分了。”
陈庭月苦笑,过了片刻才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如今竟说的我哑口无言,难不成嘴皮子,还能练吗?”
赵离人失笑。恐怕也就只有他陈小四敢说当今太子嘴皮子厉害了吧。
但赵离人丝毫没有感觉到不敬,心里满满的只有安心。
两人都笑了。片刻后,赵离人轻声道:“再躺着歇会儿吧,过会儿就该用膳了。”
陈庭月就着他的手躺了下去,叹息着道:“又到时辰吃饭了啊?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这日子也太清 闲了吧。”
赵离人笑了,帮他把压着的头发理好,语气带笑道:“这就清闲了?”
“还不清闲?整日里无需操心,无所事事的。”陈庭月任由他摆弄着自己的脑袋。
“可是无趣了? ”赵离人道。顺手拿起旁边的书册,“要不我给你读书听?”
叹了口气,陈庭月摇摇头,低声道:“这倒不用。也不是无趣,只是有些不太习惯罢了。”
陈庭月将书放下,忍不住笑了,“我以为之前在太子府的时候你已经习惯了呢。”
陈庭月又是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看着床顶的流光帐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