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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赵离人轻轻用手盖住他的眼睛,陈庭月顺势闭上了眼睛。又俯下身子亲了亲他的眉心,赵离人柔声 道:“歇会儿,累一天了。”

陈庭月苦笑,咽了下口水润了润紧涩的嗓子,低声道:“我一直都趟在床上,有什么累的。”

赵离人摸了摸他惨白的脸,没有说话,又道:“歇会儿。”

点了点头,陈庭月思想放空,感受着五脏六腑的嚎叫。

若是常人,受此般痛楚,或许早已嘶吼哀嚎了。但陈庭月从始至终都没喊过一声。不知从何时起,他对 痛楚已经不是那么的恐惧了。

当然,不是他不会痛,他也会痛。但是人天生就对痛苦恐惧,恐惧的情绪加大了痛苦的影响,所以很少 有人能坦然面对。

但这些年陈庭月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早就对痛苦坦然接受。他已经不再恐惧。

其实痛也没有什么大痛小痛只说,痛就是痛。最痛的时候,陈庭月已经痛到感觉不到痛,痛到为了让他 活着,身体已经不再给他传输痛感了。

相比危及生命的毒发时的痛,这点儿对他来说,算是痛着玩儿。

慢慢的,他的思想有些放空,思绪变的缓慢,竟有些想睡过去的意思。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该说不 说,他也真的算是个神人了。

赵离人一动不动,不发一言,不打扰他。没一会儿,他还真睡着了。

直到赵离人感觉他呼吸有些缓慢,心里一紧,急忙查看的时候,才发现他睡过去了。赵离人这才松了口 气。片刻后忍不住苦笑了下,感情他在这里提心吊胆胆战心惊,陈大爷却安安稳稳的睡他的大头觉。

见他如此,赵离人心却是真真放回了原处。

直到日暮西山,陈庭月才醒。而赵离人一直守在他旁边没动。见他醒了,上面将他扶起靠在塌上,又往 上拉拉被子。

“感觉如何? ”赵离人道。

陈庭月摸了摸.胸膛,笑了,“不疼了,就是有些疲累,不过无事,过个一两日就好。”

赵离人点了点头,将太医叫了进来。可怜张太医这么大岁数了,今天忙前忙后,不敢有丝毫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