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弦反握柳溪桥的手:“话我已经说,他自己好自为之就罢了,走吧。”
两个人边说话边走,现在刚到一楼大门处,正打算去别的地方走走,却忽然听见一声巨响,他二人齐齐回首,便见一个男子踹翻了桌子,拔出一把剑大吼道:“放屁!你藏着残花酒呢,当我不知道?这么多年兄弟,你就这么骗我?”
柳溪桥扯了扯嘴角:“我们是不是和青楼八字不合?”
每次来青楼都会出事。
看来青楼不欢迎断袖啊。
他叹道:“本来回家是休息的,结果又听见残花酒三个字。”
楚听弦却皱起眉:“长安有残花酒之事,苍舒并无上报过。”
他二人正说着,却看见那男子挡住的人慢慢起身,摘下带在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清俊的脸。
看见那张脸的瞬间,柳溪桥和楚听弦不约而同低念出一个名字:“莫辞频?”
柳溪桥看了一眼楚听弦,此时又同时响起两声大喝:“莫辞频!”
名字叫做莫辞频的青年第一反应不是看眼前暴跳如雷的男子,而是抬头看向楼上雅间。
闻故曲凭栏而立,正死死盯着他。
闻故曲出剑时,总是谈笑间稳重而快速地镇压一切对手,游刃有余,就像在姑苏别庄,他执剑时其实并不爱出风头,只可惜剑法太过出众,总是吸引别人的目光。而他平时与人相处时却是另一幅面孔,总是阳光开朗的模样,不像二十八岁的成年人,倒是有些像十八九岁的少年人,意气飞扬。
而此刻他又是另一幅模样,安静沉默,仿佛那一声大喊不是他发出来的。
他的少年意气全都消失不见,此时他好像终于映射出世人对他本来年纪所固有僵化的印象。
“故曲?”莫辞频微微睁大眼睛,“你——”
没等他说完,他眼前的男子彻底忍无可忍,将剑横指在莫辞频颈前:“残花酒交出来!”
莫辞频还没说话,闻故曲忽然从二楼一跃而下,同时长剑出鞘,直指那个男子,莫辞频眉头一皱,骤然出手抓住了闻故曲的手腕。
闻故曲的手再往前一寸,那男子便会血溅当场。
“你的杀气越来越重了。”莫辞频语气温和,却暗含怒意,“现在你已经不问缘由就杀人了?”
闻故曲听到这话,偏了偏头,缓慢眨了眨眼,勾起唇角:“他要杀你,你还帮他说话?”
“那是我二人之事,我自会躲,无需你替我出手。”
闻故曲点了点头:“莫辞频,你对杀你的人都宽容大度,唯独对救你的我不假辞色。这么多年了,你也是一点没变。”
“你倒是越来越邪气四溢了。”莫辞频似很失望地摇头道。
闻故曲越发开心笑道:“怎么,你要替我爹娘行道,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