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人马纷纷向身后隧道撤去,行至深处,柳溪桥点燃火折子,只见前方幽暗,他向前试探走几步,却听见身后楚听弦忽然闷哼一声。
柳溪桥大惊,回身一照,却看见楚听弦按着自己的左臂,衣袖似被什么刮破,楚听弦手指捂住那处破损,有血滴下。
楚听弦道:“无妨,只是刚才被羽箭擦伤,只是这箭簇有毒。”
柳溪桥拉下他的手,只见那处血是暗红色,柳溪桥暗自咬牙,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你忍着点疼。”
说罢他扶着楚听弦坐下,按在伤口处的手指用力,将黑血尽数挤出,他不敢随意用嘴去吸毒,毕竟这毒不知深浅,万一俩人一起中毒,那营救就直接改殉情了。
楚听弦倒镇定,柳溪桥手指却有些抖,他一声不吭拿过燕凉剑,选了衣裳一处干净的布料割下帮楚听弦包扎好。
楚听弦道:“这种毒不算很烈,我身上有先生炼制的解毒丸,有一种可以解此毒。”
柳溪桥忙从楚听弦身上找到那些解毒丸给他服下。见他咽下开口道:“你要不要躺一会,我刚才看了一眼,这里还算安全。”
说罢便扶着楚听弦躺在自己腿上,楚听弦微微皱眉,柳溪桥见了便垂眸轻声问:“怎么了?”
楚听弦道:“有些头疼,不过是好事,当初先生说解此毒必会头痛,如此看来解药没错。”
柳溪桥勉强笑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楚听弦的头上:“我帮你按一按,能好受一点。”
楚听弦却难得笑了:“别怕,没事。还不如你在钱塘那阵危险。”
“这种事情怎么比?”柳溪桥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轻声道,“我当时有你来救,可现在我却没保护好你。”
“乱箭之中我都没注意到。”楚听弦道,“不过是擦伤,若非有点毒性,都不必多看一眼。”
柳溪桥扯了扯嘴角,只轻柔地打圈按着楚听弦头上的穴道,楚听弦躺在心上人膝上,虽四面八方只有黑暗,唯有一个小小火折子有光,但一时间却仿佛回到钱塘孤鸿庄外的杏花林里。
他忽然扯下柳溪桥的手,摘下指间的红宝石戒指,将那戒指戴在了柳溪桥的手上,柳溪桥一怔,往后抽手却被楚听弦握住。
“留着。”楚听弦道,“送给你的。”
柳溪桥垂眸,看着楚听弦的眼睛:“这是苍舒的信物吧?我不能收。”
“只是我师门的东西罢了。”楚听弦道,“我师门一脉的祖师爷当初得了一个上好的宝石,找金匠打了这枚戒指,剩下的边角,金匠有做了副耳钉。但是师祖所藏甚多,并未放在心上,打好后就放到了苍舒的藏宝库中,并不是什么信物,只不过是诸多传世之宝中的一样,倒还不如武功秘籍来得珍贵,当年我师父继任教主后从藏宝库里无意间翻到,见我有些喜欢,就给我了,现在我给你,也是我自己愿意,别人管不着。”
柳溪桥默然,他收拢手指,反握上楚听弦的手:“那我也送你——”
楚听弦道:“慕家的令牌和归雁楼的东西我用不到,给我也是浪费。我送你戒指,其实不多说相送你罢了,不必回礼。”
柳溪桥自楚听弦受伤后第一次温柔笑了,他弯下腰:“那不可以,必须要回礼的。”
楚听弦刚要说话,便感觉唇上一暖。
柳溪桥坐直,笑道:“回礼,收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