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陈锦辉仰天不甘心的大吼“朱棣他好狠毒的心,这皇位他坐的倒是稳”
段长歌如旋风向他冲下,马蹄扬起,陈锦辉此刻已无退无可退。
“愿者服输,你既然敢造反,究竟应该做好一败涂地的准备,半点也怨不得别人,只怪你命不好”
段长歌轻扯缰绳,向他走去,一扬起手中凌波,剑身湛湛寒光如惊雷一闪,顿时,陈锦辉的头便如一个血球从脖子上滚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临死前仍不甘的瞪大双眼,瞳孔里绞着一抹怨愤
一切都终止了。
段长歌抬眼所见,遍地残尸,绸血狰狞,所谓的反叛霍乱的下场便是这个样子,都是士兵的命换来的。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御书房内,永乐帝负手于镂空大窗下,日光如织,倾斜的洒在他略显沧桑的面容之上,眉眼间掩不住的疲惫,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王,终于不再年轻。
段长歌换下战袍,跪在他的身后,薄唇抿成一条线,手不可控制的颤抖,好久他道”她”
永乐帝忽然转身,眉眼如炬,灼灼明亮”她的确已经逃了,纪挽月在诏狱密牢的床板下,发现了一条地洞,已经三日了,想来,是有人搭救于她,逃出生天了。”
段长歌缓缓闭上眼,轻轻出了一口气,唇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只要她活着,便好。
当即,段长歌没有丝毫的犹豫,跪地俯首道”臣有罪,臣愿意伏法。”
永乐帝轻轻勾唇,目光投放在远处,眸色一空,似乎回忆起什么,好半天他才从回忆中走出,低声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纵使英雄一怒为红颜,若能换回相应的情,也不枉一番付出,只怕是白白被人一番利用,长歌,你一直都是朕的心腹爱将,却为了一个女人辜负朕对你的一番期许,只可惜,也只是白白的为他人做嫁衣。”
段长歌伏在地上,好久他抬头,眉睫低垂,淡淡低下声音,几不可闻”我信她,更信我自己。”
永乐帝摇头失望的叹息,段长歌忽然抬头,高声道”罪臣愿解甲归田,离开朝堂,望圣上成全。”
”你以为,朕不想让你卸甲归田么”永乐帝脸上风寒笼罩,冷眼睨着段长歌道”可你在,震慑四海,安抚军心,朕岂能容你不在朕的眼皮底下”
白寒烟在冗长的噩梦中挣扎的坐起来,月光照在镂金雕花的木床之上,浑身寒凉,她紧拢着被子靠在床头,蜷缩着身子,一抹翠绿在手腕间浮出,她闭上眼,只觉得彻骨的寒意涌上心头。
想起昨夜乔初贴在她耳旁说的话”现下,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我要你亲手将段长歌的真心弃之如履,让他心痛的生不如死。”
窗外树影摇曳,满窗斑驳,一滴泪隐入衣襟,她的爱情,终于要走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