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太累了,曲悦合眼后没多久就入睡了。
只是睡得不太安稳,他做了好多好多噩梦。
他梦见他十八岁那会儿,脱了上衣被迫睡在靠椅上,看着纹身师在他锁骨的枪伤处纹下令人作呕的玫瑰纹身。
他梦见齐束前一刻还温柔地亲吻他的面颊,后一刻就把他推入了别人的怀中,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哭闹,齐束都没有回头看他。
他梦见他第一次抗拒齐束的命令,不愿被当成包装好的礼物送出去,所以他跑了,他躲了起来,躲到了一个他以为齐束再也找不到他的地方。
但是禁区那么大,却又那么小,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齐家,只要他没有离开禁区,他终究只能做齐束的掌中之物。
不出意外的,他被抓回去了。
齐束把他手脚锁住,将他丢在了禁区某个小巷中跪着,跟他玩了个游戏。
每路过一个人,曲悦就得脱一件衣服,直到脱干净供众人观摩为止。
曲悦受不了自己的尊严被如此践踏,齐束刚说完规则,他就戴着沉重的锁链爬到齐束脚边,发誓说他以后再也不跑了,他以后会乖乖听话。
齐束一脚将他踹开,他就又爬回去,一遍遍求饶,一遍遍认错。
如此重复好多次,直到齐束确定曲悦是畏惧他畏惧到了骨子里,今后再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才从地上抱起求饶到嗓子都哑了的曲悦,带他离开。
或许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曲悦梦见他又跑了。
一个人逃到了很远的地方,这里什么人都没有。
他以为他就要解脱了,不用再去执行任务。他丢了他的枪,为了自由,他甚至可以不要梦想。
但是在他转身的瞬间,却看见了齐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