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忽然想起他刚来医院那天,在监控室看到这人时的样子。
彼时的裴温像一朵凋零的栀子花,死气沉沉。
而现在,这朵栀子花落进泥里,在风雨中颤抖。
顾恺看看裴温,又看看鱼霜霜,突然有些烦躁。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俩人都防着他,什么都不告诉他。
要是早知道裴温反应这么大,他根本不会让侯雪松进屋。
算了——顾恺自我安慰,高中不太熟,现在重逢以后拢共也没待几天,太隐私的事情,不告诉他也正常。
他只是很烦躁这种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病房内是从未有过的缄默且压抑。
裴温抖了大概有好几分钟,才逐渐平静下来。
顾恺那颗紧绷的心也得以喘口气。
“要不要我先出去一会儿,给你们留点空间?”顾恺询问鱼霜霜。
鱼霜霜情绪很低落,点头道:“谢谢。”
“没事。”
顾恺离开病房,给他们带上门。
这两人现在应该有话要说。
走出病房以后,顾恺绕了好大一圈去找吸烟区。
他烟瘾不重,偶尔才抽一根,譬如心情烦躁时。
站在吸烟区里,顾恺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细长的香烟,嘴里缓缓吐出袅袅的烟圈,望着窗外的天空眯了眯眼,又开始回想。
自从与裴温重逢后,他就格外喜欢回想高中的事情。
毕业后,随着顾恺与高中同学慢慢失去联系,往事都淡忘在记忆里。
这些日子想起来的越来越多,记忆中的裴温也愈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