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温眼里湿润了,浮起泪花,蠕动了下嘴唇,低语:“对不起……”
“没关系。”顾恺笑道,“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不会责怪你。”
裴温不说话。
顾恺于是拿出裴温那只手镯,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问:“想要吗?”
裴温伸手来够:“……我的。”
顾恺握住他的手,安抚道:“是你的,没人跟你抢。我给你戴上,戴在右手,好吗?”
裴温点头。
顾恺便把手镯戴到了裴温右手手腕上。
裴温手腕很细,似乎比顾恺当初量手腕围时要细一些了。
他又瘦了,形销骨立。
戴好后,顾恺摩挲着那只手镯,心里又庆幸又后怕。
他还记得自己拿到这只手镯时,上面沾染的鲜血。
已经干涸了,是暗红色的,却依旧刺目,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一想到那画面,顾恺就有点受不了,赶紧打住回忆,仔细地把裴温的手放进被子里,掖好被角。
“等你出院,我们再戴到左手上,好不好?现在你每天都要打针,不方便。”
裴温看着顾恺没有说话。
顾恺也不着急,不疾不徐地问:“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还是想做什么?”
这两天,顾恺抽空去见了梁医生。
一方面是聊了聊裴温近况,询问他现在应该如何面对裴温,得到了很多专业的建议。
另一方面也是给他自己做一个心理咨询。不管是之前两人交往时累积的疲惫,还是分手的阵痛,亦或者目睹爱人倒在血泊里的恐惧,都让他意识到,自己也需要心理辅导。
只有他保持健康状态,才能更好地陪伴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