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在我身上造次。
……时灿嘴里的嘟囔不间断,奈何对方喝了酒,一句话说三次仿佛对牛弹琴。
听不到,听不懂,压根不听。
就这样还指望要电话?把手机吃了都不能给他号码。
时灿回想诸多细节,还是忍不住“哼”一声。
王之蔑视,绝不为过。
换好工作室准备的裤子,时灿抬起脚腕轻揉几下,随即深吸一口气。
他的脚掌落地,挺直腰板保持最优雅的体态。
难以受力的地方再次发出刺痛,有钻心之感,可时灿却勾起嘴角、眼神自然,权当体会不到任何痛楚。
他推开门走进教室,如骄傲美丽的天鹅。
伤痕,被小心翼翼收起,都得藏于华美的羽翼之中。
屋子不大,坐着不到十个学生,有男有女,年纪亦不相同。
人体模特赤裸与画家相对时,心中难免憋屈,觉得羞耻万分。
若是受不了旁人的眼光,身体就会紧张,动作自然放不开,所有事儿都走形了。
时灿从事这个行业好些年,早已过了那个阶段,也有了一系列自我应对的措施。
他目光冷冽平淡,从教室最角落的学生开始,缓缓扫视每一个人,与他们四目相对。
他坦然面对自身的赤裸,将画家手中的画作视为艺术品,将自己的身体视为“艺术”与“人”之间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