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汐的双臂如他口中的“枷锁”一样,禁锢着时灿。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施予庇护的那一方不曾退缩,而被牵制的人亦不忍挣扎。
忽然,秦泽汐拉开双臂间的距离,指内的“画框”足足扩展为两倍大小,“我现在觉得《Seamas》少了一半,缺失了光。
代表希望的光可以非常细微,可以只是朦胧的一丝,但应该存在。
必须存在。”
时灿猛然一惊,回过神时已经抬头看向了秦泽汐。
《Seamas》完成之初,画面里的时灿只露出手臂与胸膛,整体呈现过度效果——希望在右,以微光进行演绎。
克制在左,以冰冷进行诠释。
时灿爱着那初成品,觉得足够生动,喜悦之情填满了他的心脏。
奈何,身为画家的林仰很是不满,最终更是将画作一裁为二,左右分开。
他以左侧的初稿为基石,不断细化,加深那份阴郁冰冷的压抑感,将旧时乱入的光线完全剥离于画面,最终形成了现在的《Seamas》。
林仰很满意成品《Seamas》,更是问时灿,你喜欢现在的画,还是初成的那副瑕疵品?时灿愣了一下,忘不掉初成品。
可他还是点头说“现在的好”,满心是对林仰的崇拜,是以为自己不懂艺术,不敢班门弄斧。
那天,时灿第一次臣服于林仰。
自此,两人之间开启了一个再无反抗余地的开关,往后的十年只能循着最初的轨迹,一条黑走下去。
有些时候,时灿觉得自己就是《Seamas》,原本存在着一丝光亮,然后被林仰硬生生裁去,直至今日,难以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