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说,我想和你去游乐场,去旅行、去约会……”“我记得!”时灿不想听,因此扯着嗓子打断,“我记得,从没忘记!”时灿当然记得,不止是“记得”,他不敢忘,不能忘,也忘不掉。
“既然你没忘,那怎么敢和别人做这些事。”
林仰抬高声音,更严厉的质问:“怎么敢享受,怎么敢喜欢?”“我……”时灿敲打林仰的手腕,想挣脱桎梏,“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时灿一遍一遍道歉,泣不成声。
忽然,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时灿的脖颈,直直插入他的动脉。
温热咸腥的血液流进嗓子口,呛得时灿想吐,疼的他想哭。
时灿不断咳嗽,有那么一瞬甚至觉得自己会被林仰掐死。
“求……求你……”时灿泣不成声,连自己的手都被染成了鲜红色,“我不会离开你……求你……”林仰眼中的怒火因这哀求声而缓缓平息,他的视线渐渐恢复克制冷漠。
扼住咽喉的手慢慢放开,时灿大口呼吸,“咳咳……咳……”一瞬,那还未收回去的手掌变成了佝偻白骨,而时灿脖颈上的伤痕正是被血肉模糊的指节刺穿。
林仰又一次变为了皑皑骷髅,比上次更为迅速。
骨缝间夹着腐败不堪的皮肉,像是被人生生撕碎……时灿猛然睁开眼睛,径直坐了起来。
又是梦。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颊脖颈,湿的。
是泪,不是血。
时灿大口喘气,眼泪竟停不下来,心中则充满了悲伤,其中还有难以忽视的害怕。
他摇摇晃晃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到厨房,随即拿过酒瓶,连闷了好几口。
四十度的烈性液体淌过嗓子口,那辛辣的感觉就像是被白骨戳穿了一样。
撕裂,扭曲,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