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灿转身朝着窗边走去,他伸手揭开墙上的白布,让屋里最特别的一张画作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这……”秦泽汐愣愣看着墙上的画,沉默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想到,《Seamas》的另一半,竟然真的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不对,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
“这不是《Seamas》的另一半。
在林仰眼中,它配不上《Seamas》这个名字。”
时灿走到画作前,伸手轻抚画框,声音、神情莫名悲伤,“这只是被林仰丢弃的废品,被他剔除的赘物。”
墙上的画作与成品《Seamas》正好相反,画中亦是时灿一侧的肩膀以及他的部分下颚,只是区别于《Seamas》,墙上这幅画带着光芒与希望,不见丝毫阴冷忧郁气息。
秦泽汐盯着画作发呆,即使是半成品也让人心动不已,“他丢弃了这部分画作,也想剔除了你身上的光……对不对?”时灿一怔,眼前忽然就模糊了,“是我愿意的。”
秦泽汐单凭一张画便能看出时灿的心结,身为恋人的林仰又怎会不知。
最初,林仰说,我会把你打造成最完美的人体模特。
他说了,他亦做到了。
他将自己对艺术的理解灌输在时灿的脑袋里,他的痛苦,他的纠结,他扭曲而执拗的冰冷,全数都融合在了时灿的身体里。
只是,时灿性灵中的那份“暖”,又怎么可能被轻易消除?而林仰的艺术太过极端,随着时间推移,他自己亦过得越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