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不出异常,秦泽汐亦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直到母亲发现他在梦中流泪,实在放心不下非要找出个究竟。
母亲追问秦泽汐梦到了什么?他不好说是一面之缘的心上人,只能搪塞,打马虎眼。
“我妈先带我去神经科,然后是精神科,后来又去查内分泌……几番折腾,我跟我妈开玩笑,没准是心脏捐献者有什么心理问题,留给我的‘礼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器官捐献者的信息本不能对移植者公开,但秦泽汐家里还是想尽办法找到了对应的名字。
看到“林仰”二字的那一瞬间,秦泽汐震惊、诧异,他一在确认是否弄错了,他不敢相信林仰出了车祸,更不敢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秦泽汐自顾自的说,甚至不确定时灿是否还在听着,“我慢慢冷静了,然后一下都明白了。
我感受到的那些难过,是他残留下的执念。
其实,我只偷偷看过你一眼,你在我的梦里也不过是个模糊看不清的影子。
可即使如此,他的心脏还是有如此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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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之下,时灿动了动身体。
他还在听着,眼角淌出热泪。
秦泽汐声音低沉,有些哽咽与干涩:“随后我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挣扎之中,我质疑想去找你的这份心情,是他的,还是我的。
我去翻找所有与他有关的信息,我想方设法跟我自己证明,是我在爱你。”
对秦泽汐来说,那是极度迷茫与挣扎的一段时间。
他在夜晚做梦,甚至觉得自己与林仰面对面,争辩着到底是谁占据了谁的感情,谁使用着谁的身体,“那段时间我特别极端,我心想,自己不可能变成代替他爱你的人,他对你的感情深远厚重,但我的也绝不输他。
我不想,也不能做他生命的延续,我很遗憾他出了意外,可我要拥有自己的人生。”
这件事,秦泽汐没有与任何人说过,“我父母只觉这是巧合,我收了很多他的画还得到了他的心脏,而隋海海只知我害怕回到医院而踟蹰不前,不敢去找你。
只有我自己心里,还藏着无数个与你们有关的念头,无法与任何人分享。
你们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你们拥有何种回忆?你们对彼此留下了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