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钱瘪三失魂落魄,双眼赤红,沾着血迹的嘴角似哭似笑。嘴巴里发出可怖的赫赫声,像是一只残破的风箱,吐出来的气都令人毛骨悚然。
在烟雾里,郝春看不见钱瘪三的脸。他尽量往长椅内缩了缩,白球鞋内的脚趾不住痉挛。他听见自己胸腔内那颗曾经砰砰砰激烈如同造反的一颗心,渐渐地死了。
十年了。
陈景明离开已有十年了。也许,他再不会记得他。
又或许,他依然恨着他。
那样一个天之骄子的人,笑起来那样好看,又怎会低声下气地回头来找他,问他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分手。为什么,不要他。
郝春蜷缩在医院急诊室外的长椅内,眉眼低垂,再没说过一句话。
七月十四日。凌晨五点半。
钱瘪三缓慢却坚定地,褪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交到郝春掌心内,然后合着他的手,让他慢慢握住。那姿态,不容拒绝。
钱瘪三最后一字一句说道:“郝春,你是我的!”
☆、02
04
七月十五日,黑云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