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听澜叼住酒杯中的吸管,惬意地轻啜了一口酒液。酒吧里灯光炫目,一时难辨面貌,他把目光放长远了,掠过周边的男男女女,最后朝着舞池一扬下巴,“比如那个。”
旁人会意,不多时便从人群里把一个俊秀的男孩子带到了他面前。
沈听澜最近受够了前女友们分手时的哭闹,心里比较想男人,所以一见面就给那男孩开了两瓶贵价酒,两人既喝酒又调情,当晚就去了附近酒店。
一晚过去,沈听澜尽了兴,开始嫌对方毫无矜贵神秘之处,不适合作为正经对象相处——他自己谈恋爱虽不正经,但挑男女朋友时却不肯轻易降低了标准,就好像买衣服必买奢侈品一样,不为别的,就为自己买得起,配得上。
尤其这一次,严杰断言他再找不到“好的”,他偏要找个“更好的”,不把对方气死不算完。
想到这儿,沈听澜的脸上已浮现出了淡淡的嘲讽,嘴里也轻轻地“呵”了一声。朝床上熟睡的人扔下了房费,他径自出门下楼取车,飙去了河岸艺术馆。
这家艺术馆是沈听澜母亲留下的,如今归他所有,不过他现在还没从大学毕业,所以只空挂了个名头,内中业务全部交由他人打理,至于他本人,偶尔去转一圈,目的则仅止于猎艳——此地是个颇受艺术学院师生欢迎的高雅场所,论起猎物质量,当然要比酒吧夜店要强上许多。
车驶入地下停车场里,沈听澜将车停到专属停车位上后,望向了后视镜。
后视镜倒映出了他的眼睛。
他生了双好眼睛,黑白分明,睫毛密而长,微垂眸光便是一副深情模样——这样的长处,自然是不能浪费,他抬手整理刘海,露出一部分光洁的额头,把这天生的好眉眼露了出来。
扯扯领口,喷点香水,沈听澜将自己彻底收拾妥当后,熟门熟路地乘电梯进了展厅。
今日是周六,入口的第一展厅却比想象中要冷清,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几个人。沈听澜快步掠过,去到第二个展厅,不料哪里的游客也是寥寥无几,仅有零星的十几个人,还都是头发花白的中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