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今天来射击馆,并不是心血来潮。
前两天他从王晗嘴里听说,严杰自从“捡漏”不成、二度被拒后,一有空就要来这儿开枪发泄。沈听澜想象了一下,感觉这模样不容错过的,所以这头一笼络住卫立,就专程跑来这儿了。
熟门熟路地进到射击场中,沈听澜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严杰,对方正是咬牙切齿地在那儿练习射击。
沈听澜压低声音笑了一下,转头拉住了卫立的手,眉飞色舞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绕到了严杰背后。
严杰沉浸在愤懑中,完全没注意到两人,嘴里低声念个没完,手上也不讲个瞄准,只一味砰砰砰地打,打完加弹,又是一通砰砰砰,纯粹是在泄愤。
他这样打,子弹不出几分钟就给造没了,他也被枪震得够呛。放下枪甩甩手,他嘴上也跟着安静了,不知是情绪真的平静下来,还是感觉到了疲惫。
但是很快他就平静不了了——远处的靶子莫名移动到了跟前,他扭头一看,就瞧见沈听澜的手从按钮上撤下来,顿时满面阴沉:“你来干什么?”
“来射击馆,还能是来干什么?”沈听澜笑嘻嘻地瞥了眼靶子,“严杰你这个准头挺高啊,二十几发就中了仨,还都不到6环。”
卫立没有表情地旁观着。
严杰是个身材单薄的白脸青年,衣着打扮也属于有钱一流,只是长了张凸嘴,没有沈听澜英俊,然而骨子里透着浓郁的傲然,眼神非常不屑:“……我爱打哪儿打哪儿,你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