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待了一个小时之后,卫立禁不住女人催促,只好离开了病房。

轻轻关上病房门,卫立扭转头,闭了闭眼睛。

房内灯光明亮,走廊内的灯光却是透着一股晦暗的青色,让人很难受。

十万块,他要凑多久呢?

一个月一万多块的工资,周末一天挣一千,听起来是不少,可是床位费、护理费、餐费还有各项检查费加一起,均摊下来也要七八百了。

再撇去房租、伙食费、水电煤、学杂费、人情世故……留在手头的钱,就剩两千不到。

就算他二手卖了沈听澜不要的那箱东西,换个万把来块,可是这机会也不是每周都能有,剩下的九万块,他怎么在两个月内变出来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用手指单夹了一根,没有抽,放在鼻端轻轻嗅着那气味,可是很快就有护士走来,告知他医院禁烟,他只好说了声抱歉,把烟又装回了烟盒里。

回程路上,卫立想了很久。

他期望能先借一笔钱,把人工耳蜗买了,可这也并不容易——公司里人事关系复杂,他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大概率是借不到;若是使用金融产品,那利息还起来也是很大一笔支出,如今家里已经失去一根顶梁柱,还贷能力有限,这也不是上策。

一圈想下来,他最终想到了沈听澜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