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他很快就从回忆当中揪出了一些可疑的部分——卫立不是丢三落四、笨手笨脚的人,怎么会再三忘记戴一枚戒指,怎么又会把戒指碰掉,任它滚到角落里去呢?
一瞬间,很多事情好像都可以解释了,比如他们智斗小流氓时卫立捡回奶牛的举动,还有他抱着摔坏的水壶时如丧考妣的脸——不是因为多喜欢才去捡的,是因为可以卖钱。不是因为礼物摔坏感到可惜,而是因为摔坏了不能卖钱。
一切甚至能追溯到先前那个大只的北极熊,那一整箱子魏欣退回来的女性用品……
沈听澜心中郁结,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他不是反对卫立卖掉他送的礼物,他是感觉自己受了蒙骗——他现在回忆起来,完全辨不出卫立真正的喜好是什么,作为送出礼物的人,那种隔阂感让他感到了极度的不适。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卫立走到了卧室门口。
沈听澜下意识地将手机推到一边,仰面朝天,盯上了天花板。
他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去质问卫立,但是他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因为从来也没遇见谁是像卫立这样的。况且质问过后又该怎么办呢?和卫立一拍两散?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正想着,感觉一缕风扑过来,是卫立掀开了被子。卫立一边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一边重新钻进了被子:“怎么不睡,还难受吗?”
沈听澜没心情回答他任何问题,随便“嗯”了一声,没想到卫立忽然就摸上了他的腹部,轻轻按了按:“药箱里找到的暖宝宝,贴一贴大概会舒服点。”
按完了,卫立又开始搓。
沈听澜偷偷放出余光去打量,看到他神色始终如一的认真,而肚子上的暖宝宝渐渐被搓热了,温温地贴着,的确很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