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籍的时候,我也没有更改姓名,因为她说我是自由的,如果有一天父母回来,我想要相认便去相认,不用有顾忌。”

“这么说来,你那些姓罗的兄弟姐妹,父母都无可追查了?”

卫立微微颔首。

沈听澜想也是,他们的体弱多病,显然是给了他们无情的父母一个弃婴的理由。

“那薇薇呢?她又是什么来历?”

卫立徐徐叹了口气:“薇薇的妈妈也曾是福利院的一员,同样因为听力障碍被遗弃。从特殊学校毕业之后,她嫁到了别的省市,慢慢就同大家断了联系。

“直到有年夏天,我姐早晨打开门去买早点,发觉还是婴儿的薇薇躺在门口,身上有两百块钱和一封信,读了信才知道她出嫁后过得不好,夫家嫌弃她生的孩子不健康,她自己一个人也无法养活女儿,求院长帮忙——我姐住的是院长生前住的房子,她不知道院长那时候已经过世了。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沈听澜默默听着,脑海里回忆的暗流静静淌过。

卫立所说的,和侦探提供的资料完全吻合,是切实的坦白。

能将自己的身世说与自己听,说明卫立并不是真正讨厌自己,沈听澜想,其实他头脑虽精明,心思却是直白纯粹的,如同烤冷面摊那个大爷说的,也如同侦探猜测的那般知恩便图报,没有计较那么多。只是自己见惯了绿茶白莲不肯相信,执着着非要在他身上寻找那些弯弯绕绕的答案,以至于走了弯路,反而和他渐行渐远,平白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和优势。

一席话说完了,沈听澜把已经温凉的奶茶一口气喝光了,卫立的茶包也泡不出什么茶味了。

卫立起身把茶包扔了,又去冲洗杯子,沈听澜看他又忙碌了起来,就把他叫住了:“家务活儿用不着你做,你过来抽我背书,后天第一门儿开考了。”

沈听澜用这个理由,在两天内阻止了卫立干家中的一切粗活,同时也在卫立的帮助下,七死八活地把书中重点背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