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得很慢,洗完后把浴室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这才抱着脏衣服出了门。
时间将近十点,阳台已经空了,安全兄弟俩肯定是睡了,泽一估计在卧室里忙自己的事,估计也不会再出来,因为他晚饭吃得早,应该是早就洗漱完了。
沈听澜深深吸了口气,把脏衣服团成一团,放进了行李箱中,又拿出洗漱包,把浴室里的洗漱用品全部都收了回去,又去到阳台上,把几件晾着的衣服收下来,跟洗漱包一道放回了行李箱。
拎起重新鼓出来的行李箱,沈听澜走出了大门,尽量放轻了关门的声音。
锁上外面的铁网门,沈听澜将钥匙从锁孔中拔出来,紧紧捏在了手里。
钥匙上凹凸的齿硌得他手掌发疼,他的心也猛地感到了疼痛。
真想好好道别啊。
可他没有那么厚脸皮,明知道自己的出现会刺激到卫立,还要在临行前再刺对方一下。
就趁着大家没见面的时候走,这样最好了,卫立不用难受,自己也不会再尴尬着纠缠他把自己留下。
想到这里,沈听澜把钥匙好整以暇地收进怀中——这枚钥匙无法当面还了,到时候就邮寄吧。至于安全兄弟给的那些钱,到时候他转回去就是了。
沈听澜拖着行李箱,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虽然没有目的,但他的逻辑还在,晚上十点多,已经逼近了学生宿舍门禁的时间,夜市即将收摊。他为了避免和卫立撞个正着,干脆走了另一条路。
他走得心不在焉,步速也越来越近乎出门溜达,直到二十分钟后,才在纷乱的头脑里逐渐理清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