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差点把我给踩废了!”沈听澜越说越委屈,感觉自己毕生都不曾受过如此折磨,“我在最讨厌他的时候,都只是给了他两脚而已!”
卫立一听对方是严杰,便知沈听澜说的这种种经历绝非胡编乱造,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同时还有些自责——自己算准沈听澜心绪动荡,猜过他会离家,可唯独没想到他那么巧就撞见了死对头,平白挨了一顿毒打。
他的情绪从他微微变化的神情中泄露出去,沈听澜用含泪的大眼睛捕捉到之后,很快就利用他占到了上风,直接哭出了声:“可是那不是我最难过的事……我最难过的,是泽一说了,你其实不想让我走,那你为什么总是要说那些……试探人心的话呢?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我真的以为我自己会被那些混蛋打死在街头!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沈听澜哭天抹泪的,把先前一直压抑的情绪全都喊了出来,脸上红得更厉害了,这让卫立的愧疚之情跟着愈发严重起来,只能轻声道:“对不起,我真没料到他会来这里……”
“我不管!”沈听澜抽抽搭搭地用手背大力抹掉眼泪,“你想说什么直说不行吗?为什么老是吓唬我?我前几个月没有一天是不受惊吓的……我差点被人烧死在艺术馆里你知不知道……”
他吸了一下鼻子,软绵绵地控诉卫立,“你要不高兴,看不顺眼我,就发脾气好了,就训我好了,为什么还要骗我啊?你这个大骗子……呜呜呜……”
卫立感觉自己的话虽然是被误解了,但不能算是骗人,可看他红肿着一双眼睛,分外悲戚,就也没加以辩解,只拿来卫生纸给他擦拭:“好,我以后有话跟你直说便是了,你不要再哭了,药膏要被冲没了。”
沈听澜哽咽了一声:“我不信……你骗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而且你一骗,泽一也上行下效地不把我当回事儿,刚刚他都当着你的面承认骗我了!”
他的话不假,卫立进门时也听到了,便道:“我说的话当然是作数的,泽一那边,我跟他说一声,行吗?”
沈听澜坚决地摇摇头:“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