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我一面叫着“茯苓”,一面往戏楼外面挤,都不敢回头看。
挤得我满身是男人的臭汗,鞋子差点被踩掉,发带都松了,好不容易才挤出了戏坊,门口一个醉汉忽然扯住我前襟,凑近我,“小公子这是急着去哪啊?”醉醺醺地酒气喷了我一脸。
我急得直跺脚,“你……放开我。茯苓!茯苓!”算了,“崔嵬!崔将——”
“军”字还没出口,耳边“呼呼”生风,背后飞出一脚,不偏不倚踢在那醉汉胸口,醉汉痛得跳了出去,嘴里不断叫骂。
这么带劲的一脚肯定不是茯苓,得,我跟哥哥乖乖认个错也就罢了。
我讪讪着回头,“哥——”只喊了一半,便愣在那里。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白衣的公子,轻炮缓带,气度闲雅,仪容如玉,生得真好看,和戏楼里那些人像两个世界的,同刘珩倒有几分肖似,只不过比刘珩亲切多了。
那醉汉还在叫骂。
这人也不生气,气定神闲地对着醉汉道:“怎么,你想报官?”
醉汉闻言,嘴里依然不干不净的,踉跄着逃走了。
我又盯着这公子看了好一会儿,倒不是因为他太好看,而是因为眼熟,好像从哪里见过。他发现我在看他,眉目带笑,我知道自己目光唐突了,耳根有些发热。
“你在找崔将军?”他对我笑了笑。
我这才想起正事,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哪有什么崔将军,没有崔将军。”听起来,这人和崔嵬认识。
对他抱拳称谢后,我忙道:“我得走了,多谢公子出手搭救!”
不知道茯苓跑去哪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跑出几步,那公子玉石般的声音响起:“是绾儿吗?”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越发眼熟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可他确乎吓到我了,这么大的声音把崔嵬招来可就惨了,“恩公小声一点,对不起,我现在急着回家。千万别跟崔嵬说刚才的事,告辞了。”
茯苓在回府的路上等着我,她见我衣0衫0不0整,被吓得魂飞天外,我安慰了她几句,奇道:“刚才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