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的脸色在那金蝉飞出时,变得有些苍白。
阮清皱眉:“怎么你的本命倒像是在克你?”
所谓本命,乃是仙门通往登天道上不可或缺之物。譬如以武入道,通常如主人一般简单直接:剑修便为本命剑,刀修便为本命刀;若是以文入道,那本命便复杂一些,琴棋书画笔墨纸砚无一不可。
只是,一般来说,本命只会是修行助力,还从未听说相克的人物。
裴逸提着一口气笑道:“仙子有所不知,符修的本命乃是取心头血所画之物,不才当时年幼,画了这‘十七年蝉’,此蝉若虫需在地下蛰伏十七年,才能破土而出,历经蝉蜕后成虫,成虫后又不知多少年,才能大成。”
阮清咋舌:“您这练得哪门子邪功?”
裴逸已是压制不住天地法则的反噬,咳出一口血来,笑得无奈。
“三十三重蝉。”
裴逸话落,金蝉盘在一道蓝光最盛的线上发出蝉鸣。
黑夜在这火势中恍若白昼,那千百道绞首线在蝉鸣中颤栗拉扯,一方空间扭曲、挣扎、直到撕裂。
蝉声尽,缚仙阵已破。
夜尽无声。
没人注意到,临淮河水中那些莲花灯灯芯烧尽,露出一颗颗黑色的珍珠来。那些珍珠仿佛生了神智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化作粉末散开,连一点涟漪都未曾漾起。
第8章 下雨了,那便见点血吧
缚仙阵破了,裴逸又忍着上涌的气血,一指最近的南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