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在魔尊寻回裴逸之前,只能苟。
……
青鸟的速度绝非常人可以比拟。
虽然与魔煞印记缺失有点关系,但饶是阮清跟在身后,也觉出一丝吃力。
她看着冷月寒山擦过视线,飞速向后倒退;夜幕云雾之下,人间点点灯火,粉饰太平;她不知是六月的夜风已经有了燥热的苗头,还是她自己心不静了。
越是往前,她越是压制不住一股上涌的情绪。
它来的突然,却又情有可原。
说到底,她不过是,想见那人罢了。
阮清蓦地记起,在清凉山中有那么一天,梅雨未歇,她坐在一株老槐树上,登高望远。
那是山顶上唯一一株躯干丑陋的刺槐树,许是常年将养在天地灵气之中,五六月的时节,竟还结满一树的小白花。
她摘下那花放在嘴中,内心惦记着前世总能吃到新鲜的槐花麦饭。
那时候,裴逸便像抓到偷腥的猫儿,轻笑着落在她身侧。
他也有样学样,尝了尝道:“美人儿在山中小住几日倒是变了性子,从珍馐美味,到饮露餐风,怎么,看破红尘了?”
她懒懒抬眸,脑袋一抽,提出想吃槐花麦饭。
裴逸显然也没想到这出,怔了怔,直到阮清已经开启下一个话题,他才望着槐树笑了笑,淡声说好。
她原本没放在心上。
那日二人道别,回了屋内她便睡了。
再睁眼时,林中鸟雀叽喳,窗前桌上放着一只大碗,屋内飘着一室槐花清香。
那些和煦的日光照在桌上,也照进她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