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都不清楚此事。
是谁在她眼皮子地下,毁了扶桑树的?
宁扶沅捏着骨哨,面无表情地环顾一圈,径直走向一旁精致小巧的石头院子,慵懒地靠在一小竹凳上。
她本欲合眼思索片刻。
不想刚闭上眼睛,神识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骤然劈开,将她硬生生拽入一片翻滚的黑烟里。
这一次,黑烟很快就散了,宁扶沅轻而易举地睁开了双目。
然而,等下一秒,她看清楚面前的画面时,却陡然有些不快。
她正立在处破落的院门内,篱笆是刺藤蔓编织的,单间的屋子是用茅草搭起来的。
虽然看得出,这小院的主人极力想将其收拾干净,但奈何东西实在过于破败。
一个约莫十岁的漂亮少年郎推开院门而入,手里端着只缺口的土碗,怀里还小心翼翼抱着什么,时不时便能从破棉衣下,听到叽叽咕咕的清脆声音。
宁扶沅一眼就认出,这小少年正是她那没长大的逆徒。
只是此时还瘦得厉害,跟枯柴似的。
脸色身上到处都是伤,尤其是额角,破了个窟窿,血流不止。
下颌骨和胸口还似被人踹过一脚,留了些狼狈的灰脚印。
想起那逆徒告诉她的,那正道和玄天宗对他的虐待,宁扶沅心底陡然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薄怒。
她的徒弟,她训斥可以,可正道算什么东西,便是这样对他的?
宁扶沅伸手便想拆了这碍眼的破院子,拎着这蠢徒弟,血洗正道最高峰,杀那劳什子玄天宗,一个片甲不留。
不想下一秒,她的指尖便穿着篱笆而过,小男孩像看不到她似的,从她身边一步跨过,步伐轻松地朝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