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料想得不错,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将定北侯牵扯了进来。
定北侯府是开国功臣府第,世代罔替的侯爵,宗祠里面还供着丹书铁卷,乃功臣良将。
如今袭爵的便是徐文逸的父亲徐智,虽已卸下手中的兵权,可依旧兢兢业业为圣上分忧。
这样的良臣,若说他伙同乱党刺杀谢谦和景业帝,形同谋逆,还伤及无辜百姓,不仅谢谦不相信,就连史上那些多疑的帝王恐怕也会犹疑不决,更不论当今圣上还是个明君。
但是查案讲究证据证词,萧错一口咬死就是定北侯指使他的,并且还提供了证据,几封往来书信以及一块代表身份的,有侯府族徽标志的玉佩。
“书信下官已经拿去检校,只是……”刑部左侍郎潘德坚顿了顿,抬眸看了谢谦一眼,继续说道:“只是难以辨真假,就算是假的,也足够以假乱真,仿写之人也不容小觑啊!”
潘德坚与定北侯有点私交,并不相信定北侯会想不开做下蠢事。
故而他拿到这些东西之后,第一时间上呈给刑部尚书,一个公正严明的老头子。
“知远如何看?”刑部老尚书捋着自己那点稀疏的白胡子,满是褶子的苍老面庞嵌着一双精神矍铄的眸子,明亮而锐利,一如他的为人,公正敞亮。
谢谦初入官场时,就是入了老尚书门下,老尚书待他这个学生,比对自己儿子都上心,故而谢谦能有如今的成就,老尚书也功不可没。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管是谁,都当一视同仁。”谢谦恭敬应答,声音铿锵有力,不卑不亢。
这也是当初老尚书教给他的第一堂课,那时的种种,谢谦如今记忆犹新,不敢忘,也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