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他僵硬道:“你……没没没事吧?”

这么小的年纪,谁愿意整天把自己关在假装坚强的外壳里喘不过气来?化开包装谁还不是个孩子?

反正他也不认识我,先痛快地哭一哭再说。小纪蒿如是想。

……

纪蒿坐在简单的木床上,一只手吊着绷带,一只手指指点点,道:“今天的事,天知地知我知你知他知!”

纪蒿天地挨个点了一遍,最后停在正在端茶水的少年身上。

大鼻涕的头点出了幻影,连忙道:“是是是,你哭了的事我谁都不会给他说的!”

少年笑道:“想哭就哭啊,又不是丢人的事。”

纪蒿别扭地瞥他一眼,道:“谢谢你啊……”

少年道:“没关系……我和我爹暂住在这里,你们随时都可以来玩。”

纪蒿咂摸咂摸嘴,刚好他正有此意。

他启口欲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我家在戏楼……”

不知怎么的,“也随时请你来玩”这句,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自从他懂事起,跟同龄人凑一起不是打就是骂,好好相处的话……还真没试过。

结果少年还很不解风情地以为读懂了他的目的,爽快道:“我送你回家吧,正好有空。”

屁股还没坐热乎的纪蒿:“……”

……

这人真的把他完完整整地送到戏楼了,而且好事做到底,连他的书和一袋子胭脂全部扛了过来,省了纪蒿“呀!我东西忘拿了再回去坐坐吧!”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