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开了十年愧疚上盖着的像是愈合了的皮——
“你们十年前出去奋战,揭开真相还门派清白,我在门派里逍遥自在,连师父个大活人都看不好。”
他笑了起来:“也是……让我知道管什么用?”
韩鹿鸣皱眉道:“不是……”
他身后的安舒抓紧了韩鹿鸣的衣摆,担心道:“三师兄……”
纪蒿眼中被怖人的血丝爬满,吼道:“韩鹿鸣,不是什么?大师兄,你,眼里只有师父,你们醒醒好吗?他回不来了他死了!”
被架在一边的死人于扶苏:“……”
“我也想他,但我比你们更能认清事实!”
“你数数你们两个十年来都做了什么傻事,差我这一件吗?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韩鹿鸣噎住。
十年够长了,长到安舒从一个小肉球长成了小少年,长到纪蒿再也回不到那个逍遥无拘无束,还会不要脸地喊“师兄我爱你”的快活神偷了。
谁都在长大。
韩鹿鸣怒火烧过的心此时裸露在外,终于开始火燎燎地疼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承认自己刚才知道纪蒿瞒着他们做傻事,一时太过于冲动了。此时他垂下眼帘,扶了一下额,想去安慰一下纪蒿,却在刚伸出手时被纪蒿打到一边。
纪蒿悲愤的语气添了丝凄凉,道:“你别碰我。”
韩鹿鸣心被揪了一下,终于气消了,语气里带点疲倦而又无奈的温和,愧疚道:“对不起……我们不该瞒着你…但你也不应该一声不吭地做傻事,知道吗?”
纪蒿皮笑肉不笑:“韩哥你别这样,你看不上我我也知道,不用在这里委屈自己跟我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