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她每天晚上都念着你。”燕大竹垂下头,手垂下去,肩也塌了下去,“你还活着,彩珍一定很高兴,她一定会高兴的。”
“可我的孩子们,我的月笙呢,明朗和水灵,我的孩子去哪里了。”
他抬起头,眼底有悲愤,也有不解,“四斤啊,这几年在燕家的确没让你吃饱吃好,但我对你们都是一视同仁,不曾偏心!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对几个孩子下手,他们还那么小,我的小水灵才四岁啊,你是怎么狠下心把他们卖了的。”
“难道你不知道,逃荒的时候把人卖了,就是个死吗?”
燕大竹说着,蹲下身,痛哭出声。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听出个门道,对着温似锦指指点点。
“好狠的姐姐,竟然把弟弟妹妹都给卖了。”
“哪里是卖了,我看就是害死了。”
“好像是害死了弟弟妹妹不敢回家呢,在这里被家里人给捉到了。”
“看不出来长得清清秀秀,心居然那么狠毒。”
周遭议论声越来越大,还有人觉得那桶馊水倒的该,要不是周围没烂菜叶子,估计就扔过来了。
周弘宇听得都快窒息了。
偏偏当事人仍旧立在原地,云淡风轻,不以为意。
“唉!”
燕大松看着弟弟哭了,又看着周围群情激奋,突然松开了燕大竹。
事已至此,再不认这个后侄女,就是他这当大伯的心狠了。
但认归认,可不能把人带回去。
燕大松两眼一转,一个心思飘上心头。
只见他用手搓了搓鼻尖,便是嚎啕大哭,比燕大竹这个真正的苦主还要伤心,“你这侄女,心太狠了啊,继父不要就不要了吧,亲娘也说不要就不要,背着我们就把弟弟妹妹偷偷卖了,我弟弟就那三个亲生孩子,现在全都没了,你让我们怎么面对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