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自由自在奔跑的小鹿。

做温家的女儿固然有无限的荣光，但谁来赔偿那失去的自由？

温老长叹了一口气，“可娇娇，你要知道，皇权之下，无所幸免。你可以一直做温记的老板，但如果哪天温记遭受了灭顶之灾，你拿什么拯救温记？祖父又能活多久呢？”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只有靠自己，拥有了绝对的力量和话语权，才能保身边人平安，才能保在意的人美满。

想要平稳地活着，总要舍弃点东西。

夜色逐渐笼罩整个大地，祖孙对视两眼，谁都没能说服对方，但也都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也许，这个世界，终究是难两全。

第二天，大约也是听到了风声，乔氏跑过来询问温似锦，神情颇为紧张，“你……你要回温家啦？”

温似锦微微颔首。

乔氏表情更奇怪了，“夫人她……她没有阻拦？”

“阻拦了，但是阻拦不了。”温似锦淡淡地，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眼神没有任何温度。

乔氏见状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放松，“你不要在意夫人对你的态度，更不要在意温家人如何对你。四年，跟十一年，比不得的。”

哪怕是她，扪心自问，把一个孩子当亲生的疼了十一年，再来另一个孩子说是自己亲生的，都未必能接受。

更未必能完整替换过情绪。

疼爱是作不了假的，十数年的陪伴也是无法消磨的。

“娘放心。”温似锦失笑，“我从来没想过跟温舒妤比。”

温家的一切，温家的人，除了温老，她一点都不在意。

乔氏这才松了口气，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