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她对方恒景还真是挺执着的,这本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只可惜,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是方恒景,总归叫人觉得不甚妥当。这种人也能托付终身?
想到刚刚方恒景是如何头也不回地逃走的,江槿月摇摇头,无奈地扶额:“你得明白,王姨娘有今日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并非因她为人妾室。”
江宛芸默然,半晌才吐出一句:“我知道是她对不起你娘。杀人偿命,没什么好说。”
“方恒景这个人,我不做评价。可即便他愿意娶你,他又会愿意放弃自己的仕途吗?”江槿月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冷淡。
良久,对面的人涩然作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看你挺知道的,只是不承认罢了。罢了,你好自为之。”江槿月起身向外走去,最后回眸瞥了神色不挠的江宛芸,抬手推门而出。
如今正值动荡之际,倘若江宛芸再留在江家,没准会受到江乘清的牵连,甚至招来杀身之祸。
方恒景亦是满心权势之人,怎会甘愿为了她,和江乘清公然作对?可是以她的心性,嫁给侯爷做妾就好吗?
怎么想都不妥,不知这是不是老天要给王芷兰的报应。摆在江宛芸面前的路,一条都不好走。
可事已至此,路都是自己选的,谁也没法插手。多说多错,点到为止即可,别的还是随她去吧。
带着两个小丫鬟走出茶楼时,外头虽风和日丽,街上行人却不多,不知是被官兵们吓得不敢出门了,还是嫌日头太毒。
阳光略有些刺眼,她经不住闭上双眼,似在深思,却听得耳畔传来一阵嬉笑声。
睁眼时,她只看到三个七八岁的孩子从她身前跑过。仔细看去,只见小姑娘两手捧着个燕子风筝,两个小男孩则人手一个弹弓,却仍不知足,还在边跑边抢着对方手里那个。
稚子不知愁,亦不怕炎热,仿佛永不知疲倦。他们越跑越远,笑声也不知随着风飘向哪里去了。
“江小姐,您还好吗?”小丫鬟见她满眼忧愁,脸色发白,不免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