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想起来用这个代替呀?”他指了指那个酒瓶,别说,这瓶子无论颜色还是形态,跟花瓶还蛮像的,挺有那么回事。
“我妈爱种花,有时候家里的花瓶用完了,她就用各种瓶子代替。”顾隐说:“家里的饮料瓶、茶桶,甚至是饼干桶,她都会简单地装饰一下,做成花瓶,在里面养花。”
“……有时间。”修翎低低地说:“你带我去祭拜爸爸妈妈吧。”
他说的是“爸爸妈妈”,不是“你的父母”。
顾隐心中又是一动,抚着修翎的脑袋说:“好。”
父母死的时候他还小,把父亲骨灰祭天的那一天,风很大,他刚打开骨灰的盒子,一阵劲风出来,把盒子吹倒,卷着里面的粉末扬长而去。
夫妻两人,没有葬礼,没有墓地。顾隐也没打算修,只是每年母亲和父亲的祭日,他都会跑到当初撒下骨灰的地方,静静地磕几个头。
然后对着空荡荡的原野说几句话。
几十年来,都是他一个人,孤零零过去,再孤零零回来。
“以后就有小翎陪着了。”顾隐胸腔微微发热。
修翎把花架从客厅的角落里搬出来,放在斜对着大门的比较显眼的地方,把那瓶合欢花挂在花架上。
小瓶子吊在木架上一荡一荡的,让人的心也跟着摇曳起来。
这期间顾隐再三想插手帮忙,被修翎颇有些强硬地拒绝。
只要自己能做的,修翎习惯自己做,顾隐这几天一直像保护易碎娃娃似的保护着他,这也不让他摸,那也不让他碰,他快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