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堂之上的县令此时也不由蹙了蹙眉,这个女子自上公堂以来,一直神色平静,丝毫不见惊慌,这份气度实在不像是个村野农妇,鹿死谁手,倒还真不好说。
他微微抬手,拍了下惊堂木,“带人证!”
不大一会儿,两个衙差带着一个中年男人上了公堂,那男人一上来就赶紧跪在了地上,连看都不敢看罂粟一眼。
看清男人的长相,罂粟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只是一瞥,黑眸就落在了别处。
“说说你是如何看见你们大东家沈小妇人下毒杀人的!”先前训斥罂粟跪下的那个师爷再次出声道。
男人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小人赵毛,是第一楼的一名厨子,那日,杨有福来我们店里吃饭,我瞧见我们大东家进了灶房,脸色还十分难看,把李大奎叫出去说了好大一会儿话,我正巧去上茅房,看见我们大东家给了李大奎一个纸药包,我就留了心,后来看见李大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装着白粉药粉的纸包洒在了一壶酒里,那酒水正是送到杨有福桌子上的。”
这一通话说的有条不紊,没有丝毫的迟疑停顿,好似一口气背下来的一般。
“你可有什么好说的?”县令出声朝罂粟问道。
罂粟勾唇一笑,“物证呢?”
站在人群中穿着青蓝色衣衫的男人看着她那副从容坦然的样子,心中极为没底,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抓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