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谕命人准备了一辆马车,马车虽然华丽了一些,但是什么标志也没有,只像是大户人家用的,倒也不算张扬。
罂粟与张春枣乘着马车出了宫门,虽然外面战乱闹得厉害,但是皇城脚下,依旧像从前那般热闹,只有墙角处衣衫褴露的难民,才能看出一些战乱的痕迹。
马车行至一处街道时,窗外的热闹变了几分,人声鼎沸,只是言辞大多不堪入耳,全都在唾骂着什么。
“这是到镇淮街了吧。”张春枣撩开车帘,出声道,“镇北侯府一门谋反,私自调动西北的二十万大军,这才导致咱们大庆连失三四座城池,西北的百姓家破人亡,他们都对苏氏一门恨得厉害,在原先的镇北侯府门外塑了两尊跪着的人像,每日过来鞭打唾骂来泄愤。”
罂粟闻言,也撩开了车帘,往外面看去。
只见镇北侯府门外挤满了民众,一大部分是衣衫残破的难民,另外一部分则衣着光鲜,像是京城人氏。
此时他们皆面目凶恶,围着镇北侯府门外两个跪着的石像,嘴里面极尽难听刺耳之词。
罂粟捏着车帘的手微微收紧,她出声道,“停车。”
驾车的侍卫忙勒住了马,罂粟一把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朝人群中央走去。
如今下了车,那些污言秽语听得更加清楚。
罂粟挤过人群,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终于来到人群中央,两尊石像跟前,石像已经有些斑驳,上面布满了各种创伤,被击打过的痕迹,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盖了一头一脸。
双膝跪地,面向众人,就好似是千古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