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前面的面包车忽然调转方向,朝着另一条泥土路行驶去,陆仁嘉只能暂时先跟上去,之后在想办法报警了。

*

意识似乎只恍惚了一瞬间。

但猛地睁开眼睛时,顾缘听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了。

手脚都被绑着,眼睛未被蒙住,可即便如此,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也跟被蒙了眼睛没什么区别。

长发少年眸色阴沉冰冷。

脖颈间颈环下面的一些肌肤泛着暗红的痂,麻醉针竟然穿透了皮制颈环,直接扎了进来。

现在力气还没有恢复,他后背靠着类似木质的墙壁,坐在地上,心中只剩下一股无法言说的愤怒。

曲音。

贱人。

少年静静想着,神色越发的阴暗起来。

雌雄莫辩的面孔在黑暗中阴鸷可怕,如果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一定会被眼前少年的脸色给吓得汗毛倒竖。

可惜——没人进来。

顾缘听即便心中再气,面色再凶狠,这时候也似乎没有任何威慑作用。

处于黑暗里,心中没底,是个人都会慌乱和紧张。

然而长发少年除了生气外,再没有别的类似恐惧的情绪。

他安静地坐在地面,靠着墙壁闭目。

完全漆黑的屋子,算是名副其实的“小黑屋”。

顾缘听小时候不止一次在这样的房间里待过。

亲生母亲是个喜欢赌博喝酒的女人,模样娇媚,声音嗲嗲,最有手段哄男人。

母亲虽然是顾董的情人,但对于男人来说,或许她连情人都不如,仅仅只是在外面花天酒地玩乐的坐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