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月暍了一口,“那也不成。以后再试直接摸摸碗边儿就行了。”
赵离人摇摇头,又喂了他一口, “摸碗摸不出来,万一烫了怎么办。”
“没多烫,总之你是不能再这么暍了。”陈庭月不赞同道。
赵离人笑了笑没说话,慢慢给他喂着药。
没一会儿药就暍完了,陈庭月精神本就不济。赵离人见他萎靡的样子便扶着他躺了回去,“再歇会儿 吧,看你蔫儿吧吧的。”
陈庭月抿了抿嘴唇,没说话,顺势闭上了眼,没多大的功夫,呼吸就沉了下来。
叹了口气,赵离人将被褥往上拉了拉,盯着陈庭月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不过也没出去,就到了一 旁的贵妇塌上坐了下来。
他并不是每天无事可做的。之前就说过了,当今皇上越发的有些不理朝政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要他定 夺的。
也正是因此,所以哪怕他身有不便,朝中众人也无一敢对他不敬。这世间只有他一个皇室正统血脉,所 以张太后对他就算再咬牙切齿,也不能奈何他,只能暗戳戳的给他塞人使阴招。
当然,他也不是傻子,能走到如今,可不单单是这皇帝独子的身份。不然早就夭折了。
快速浏览着今日的政务,没多久,房间里就静了下来。除了他翻页的声音再无其他。
没多久天就完全黑下来了。赵离人的案桌前也早早燃起了灯。但陈庭月睡的寝殿却一丝光亮也无。
厚重的挡帘结结实实的挡住了外面的光。本来里间也是要亮灯的,是赵离人说怕点了灯,光影响陈庭月 睡,所以才没点灯。
已经到了晚膳时间了。但是赵离人没叫陈庭月,而是低声吩咐道:“跟膳房的人说一声,灶膛别填,候 着人,晚上他什么时候醒了,想吃什么就什么时候做。”
李如粟旁边低低应了一声,然后领命退去。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见赵离人还没用膳的意思,而陈庭月又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李如粟上前劝道:“殿 下,要不先用膳吧?”
赵离人恍若未闻,继续看着文书。
李如粟嘴角有些发苦,“您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晚上再不用些太伤身子了。”
赵离人还是不管不顾。李如粟只得继续劝道:“殿下,四主子若是知道您这般,等他醒过来肯定要念叨 您的。”
听了这话,赵离人才有点儿反应,看了李如粟一眼道:“念叨孤什么?为什么要念叨孤?”
“您整日跟四主子说要他爱惜自己的身子,但是您一直不用膳,这不是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吗?四主子 待您的心意与您待四主子的心意是一样的,若是他知道了能不念叨您吗? ”李如粟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