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月扯了扯嘴角,“那你这罪赎的未免太轻松了。”

赵离人心下松了一口,嘴角这才扬起一丝笑意,声音更加轻柔,“你若是觉得只是这么赎罪太轻松,那 等你好了,想怎么罚我都成。便是让我给你跪下磕头都行。”

陈庭月撇了他一眼,“是不是还要再给我敬个茶?”

赵离人脸色一僵,缓解尴尬的给陈庭月喂了一勺药,“敬茶就不必了吧?我是赔罪的,不需要敬茶 吧?”

陈庭月淡淡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赵离人脸色愈发尴尬,“吃......吃药,先把药吃了,等会儿该凉了。”

陈庭月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这才低头开始吃药。

待陈庭月把药吃完,赵离人拿过帕子帮他把嘴角的药汁擦去,将药碗放在炕桌上,并没有立刻让陈庭月 躺下,而是紧紧抱着陈庭月。片刻后,闷声道:“以后我再发昏说胡话,你只管打,别自己气自己。我会跟 谢阳他们说,以后咱俩吵架了,就让他们听你的,自己打累了,就让谢阳给你递鞭子。他们绝不拦着。”

陈庭月睨了他一眼,不等他开口,赵离人又道:“只一点儿,你不能这么掉头就走。你想怎么出气都 行,就是别这么掉头就走。我心慌。”

陈庭月淡淡,“你不是要给我说亲,让我成亲吗?心慌什么?”

赵离人苦笑,“我说的都是气话,别说让你娶亲了,谁敢给你提你的婚事,我要了谁的脑袋!”

“那你怎么不要了自己的脑袋? ”陈庭月淡淡道。

赵离人苦笑,摩挲着陈庭月的手,干脆利落,“我错了。”

见他这么没骨气,陈庭月啼笑皆非,不在揪着这个事情不放,而是道:“你的亲事不是你说了算吧?皇 上且不说,太后......”

“这个你放心好了。”赵离人轻蔑的笑了笑,“你以为我为何一直到现在了还未曾婚配?莫说婚配,便是 定亲都没有。”

陈庭月眉头一皱,“为何?”

也确实如此,赵离人已经成人了,按照皇家急于开枝散叶的习俗,虽不说儿子满地走,但也不至于现在 还未婚配啊。

“一来,我本就倾心你,自然不想成亲,二来,”赵离人一脸讥讽:“还得感谢我们的太后娘娘。”

“太后?”

“嗯,她生怕我娶了高门贵女,生下嫡子,这样的话,我这储君的位子就坐稳了,到时,她就不能再如 此的呼风唤雨了。”赵离人眼中尽是不屑。

陈庭月眉头紧皱,“什么叫坐稳储君的位子?你本就是皇上嫡子,正经八百的太子,本就是储君,皇上 百年之后的登基人,难道她还想换人不成?”

谁知,赵离人还真冷笑着点了点头。

见此,陈庭月的脸色也阴了下来,“她想如何?难道她还真想换了你?”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祖宗家法有训:身有疾者,不可为帝。她打的好算盘,不让我娶正妻,却整日 的往我府上塞人,就是想着剩下一个带着皇家血脉的孩子,这样,她就能以祖宗家法为借,换人登基。而那 孩子尚幼,她便能借口垂帘听政,再度呼风唤雨了。”

说着,赵离人嗤笑一声,道:“真不知说她愚蠢,还是说她当我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