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码头接待的蓝绪心思与之常人同样细腻,不仅车内食物置办的一应俱全,还考虑到南方气候湿冷,担忧嘉回初次前来许是不太适应,贴心地备下了暖手炉和披风。
连日来的奔波消耗了嘉回过多的体力,乍一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酥软,四肢涣散,再有车内温暖如春,车厢晃动的幅度规律得起了节奏,嘉回已有些抵不住困意,快要眯起眼睛打起了瞌睡。
七夕不便与嘉回一道乘车,因此与其他府里的下人跟在车马周围,随时等候着吩咐。
车里就余下嘉回和蓝绪两人。
嘉回撑开疲倦的眸子,抬眼望着对面坐着的蓝绪,轻声问道:“大人可有收到什么消息?”
蓝绪亦抬眸回望着嘉回,斟酌着还没说话,又听她道:
“我有一同伴还在路上,他晚于我一步,这会儿不知在何处,我担心他安危,所以想问问大人有没有收到来自他人的信件。”
蓝绪默默松了口气,他这两天是收到一些关于长安的消息,但大半都是关于太子被夺权,太子妃和平宁公主被禁足的传闻,并没有正式的公文下达,他也不好做定论。
而且姜文修先前与他传信说是公主不久会到达江宁,他两方对比,再略一思索,这与长安流传的公主在寺祈福的消失分明不属实,他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何种变故,为何尚在宫中的殿下会突然离开。
但皇家之事向来由不得外人揣测,他也不敢对嘉回直言,只得尽好自己为人臣子的本分,好生招待,多做少说,左右不过数月,等公主转回长安,再借着往朝廷传递公务的同时,与城中父亲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