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宴绥转头,淡淡道:“殿下还有何事。”

“这个你忘了拿。”嘉回把醒酒药塞到他手里,随口道:“天色不早了,快些回房休息。”

宴绥没料到她还有这招,等回过神时,她早已经撒开脚丫进了屋。

某人把房门关得砰一声作响,为了表明自己要就寝的决心,连带着把烛火也吹熄了。

宴绥站在门口足足良久,既高兴又无奈,高兴的是嘉回总算有点开窍,无奈的是她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就连一句亲口承认仿佛都是难以启齿。

这不是个好的开端,还得想想办法才是,宴绥沉思了一会儿,再听屋内没有任何动静,估摸着嘉回已经睡了,方才移步离去。

嘉回闷声栽进褥子里,半天才撅着嘴抬起头,她翻过身平躺于床上,望着头顶的帷帐出神。

她一定是疯魔了才对,跟着何秀秀胡闹也就罢了,还敢直接上花楼捉人,这人没捉到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宴绥说她在乎,她表面上极力反对,但说出来的话却显然没有说服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胸口闷闷的一直压抑得慌,是知道他去喝花酒了怒极,还是听到他说已有心上人后介怀,她分不清,总之诚如宴绥所说,她早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初心,慢慢开始在乎起他,以至于才会听到何秀秀的一面之词后就不管不顾。

但是嘉回并不想承认,她告诫自己不能先动心,不能陷入单方面的主动一方,古往今来多少女子坠入爱河而不得善终,诗经有云:“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不正好也说明了这个问题。

她万万要控制住自己,以后与宴绥保持一定的距离,先前那些不明不白的接触更是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