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番,但尚未有结果,嘉回就笑着打断他道:“跟你开玩笑的,不必当真。”
宴绥默默松了口气,这道题要真是拿给他,那非得送命不可。
呆呆立了一会,他重新坐于嘉回床边,预备再次哄她喝药,手还没摸到碗勺,就见她瞬间翻身入内,把被子盖在头顶,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粽子。
宴绥看过去,也只能望见一个圆咕隆咚的发旋。
嘉回嗡嗡的声音从被底传来,“我困了,想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药放着晚些时候再喝。”
晚些时候就得倒在花盆里了,他如何能不知她的小心思,但为满足她的胡闹,还是悄声退了出去。
宴绥走后,嘉回才从被褥里钻出脑袋,望向他离去的方向,兀自开始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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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信期自离了长安后就一直有些摸不着规律,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真的身体出了毛病,嘉回担心日后难以调理,便仔细听从大夫的话,冷食冷水一概不沾,天天窝在房里烤暖炉,非必要不外出。
就这么将养了快七日,她终于脱离苦海,得以推开房门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这几日连着下了一场小雨,气温骤降,寒气逼人,院里的古树被风吹秃了枝丫,叶子簌簌往下落,再飘到地面,混入雨水,像是经历一番浩劫,破败得不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