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房内, 几名跟樊晨关系要好的男生正倒在地上,来回打滚热水房的地面都被他们衣服蹭到反光了, 几人疼得呲牙咧嘴,似乎刚被狠揍过一番。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 还有凌冽的寒风,窗子大敞着,樊晨的后领被一手扯住, 那手背上青筋凸起。
谢吟寒揪着樊晨的后领, 将他的脸对准了大敞着窗外生了锈的防护栏。
“操……”
骂完最后倔强的一个脏字, 樊晨再骂不出口了,脸被撞在晃动不止的防护栏上,火辣辣的疼痛,加上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上面。
从五楼向下看去,操场上踢足球的体育生们各个蚂蚁般大小。
刺骨的冷风刀刃般割过樊晨的脸, 可他已经顾不得脸毁没毁了。
防护栏年久失修,这样撞下去万一撞坏,他们俩个的命也都该没了!
恐惧的叫声都卡在了喉咙眼,又是几下带着回音的猛砸,樊晨脑子没撞坏,反倒在逆境中变得聪明了,反应过来似乎可以求饶!
开口却已然语无伦次,“哥!不不不!爸!爸爸我错了……我剃头发剃眉毛……我喝酒我活该胃出血,我不想死……”
听着往前走的脚步声,谢吟寒才回头撇见了时璟。
他眼中戾气略微收敛,揪着樊晨的领口把人拽了回来,将对方的头对准了巨型垃圾桶,垂着眼问,“你来做什么?”
“……我路过,听见声音就进来了。”时璟说。
谢吟寒远远看过来,因为有晚会,学校对仪容仪表要求没那么严格,他今天没穿校服,而是白衬衫搭配西裤,胸腔微微起伏着,似乎刚刚快速的跑动过。
谢吟寒很快别过目光,明知是胡诌偏偏还接道,“你可真会路过,不嫌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