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昱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分明底下的犯人们坐得规规矩矩,旁边的叶净之霍春雷等人神色如常,整体环境没有丝毫不对,但是苗昱就是觉得紧张!
他很难清楚地描述自己的感觉,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就和预知到山雨欲来,却无法逃脱的动物一样,明明知道非常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但对自己会遇见什么却一无所知。
他脸色变得十分苍白,额头沁出冷汗,丁主任正站在简陋的演讲台上,说着乏善可陈的开场白,苗昱看着他的嘴在张张合合,却听不进去哪怕一个字。
作为一个向来心大,也没有极为强烈的得失心的人,苗昱此前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压力感和紧张感,在会场里坐得越久,他越是觉得难受憋闷,但在现在这个场合,他显然不能随便起身出去,只能咬牙忍耐,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他的。
叶净之低声道:“苗昱?你怎么了?”
从他们在会议室落座起,叶净之就觉得苗昱似乎有些不对。但想到他在来的路上还很正常,方才在外面还一路东张西望,便也没有多想。但没过一会儿,他就发现苗昱的确是不太对劲。
已是初冬季节,会议室并没有暖气,苗昱穿得也不算多,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背脊挺直得几乎僵硬,并不是平时自然的弧度。
叶净之看了讲台上的丁主任一眼,丁主任的开场词显然已经进入尾声,座谈会即将进入正题,他旁边的霍春雷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见苗昱拳头攥得死紧,叶净之顾不上多想,握了一下他的手,低声问了句苗昱的情况,孰料苗昱忽然转过头来,叶净之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这种溺水的人忽然看见浮木的眼神,关切的视线直直对上苗昱求救的目光。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因为担忧,叶净之并没有移开视线,而是问道:“苗昱?你还好吗?”
他感到苗昱攥紧的拳头松开了,只是温度依旧冰凉,便松开手,听见苗昱同样低声回道:“没事了,刚才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见叶净之皱着眉,半信半疑的样子,苗昱只好冲他无力地笑笑。
刚才差点虚脱是真的,现在缓解了许多也是真的。
苗昱看着叶净之那双含着担忧之色的眼睛,耳边听到的是他的声音正在唱着:“Iwon\'tsayyouarewrong,butyoukonwI\'llworrya波utyou”①,纯从音乐的角度而言,叶净之的歌声已经非常好听了,属于叶净之的低沉悦耳的男声在耳边轻轻唱着歌,而歌词带着的担忧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