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扬点头:“当然啊。”

云城温泉谷离石江两小时车程,是这年刚开发的一个高级度假村,朝扬以前只去过一次,后来温泉谷就由于经营不善倒闭了。

不过他转念又想,两千米长跑耶,给他多长几颗心脏都跑不完,更别说得第一名了。

朝扬叹了口气:“还是等我爸妈哪天有假,再让他们带我去吧。”

廖星辰本来没有非要冲第一名的想法,但看到朝扬这样,他无端想起了初见那天,偃旗息鼓多年的胜负欲再次被激了出来。

周五下午,实验班的学生被安排到滨江医院观摩和学习。

廖星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朝扬吃完饭在家里发呆,他已经习惯去楼下学习了,在自己房间反而看不下书。

杨欣兰难得有空,知道院长一家今天都忙,便多煮了几个菜,用三个保温盒装好递给朝扬。

“给星星他们送饭去。”

朝扬百般不乐意,摇头拒绝:“不去。”

朝扬从小就特别怕医院和医生,在他的印象里,医生永远和“冰冷”挂钩,冷白的手术灯,不锈钢医疗器械,就连病床,都泛着不近人情的冷漠。

所以只要是穿白大褂的,戴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都在他的恐惧范围内。

每次看病,医生都要拿听诊器紧贴皮肤,压在左胸膛的位置,冰凉感顺着心脏的跳动一路蔓延到四肢。

朝扬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打记事起,发烧三十九度昏迷不醒了,朝扬都能挤出三分理智滚地打赖皮,死活不肯去医院。

现在让他自个儿走进隔壁大门,着实是挑战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