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罗伸着手,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脏又开始砰砰直跳。他现在一点都不后悔,丢下罗河冈镇安逸平和的生活,跑到荒野里面来追驽尔。虽说他被捕兽夹给夹伤了腿,耳朵被夜羽的匕首给割破,还遇见了会施放浓雾,浑身都是触须的怪物。

但是能够和驽尔在一起,简直再好也不过了。

事实上,每时每刻,他都开心得冒泡。一个惊喜接着一个惊喜,不断地出现在他身边。特别是从背后被人抱住,整个身体被拢在对方的怀里,让他有一种被人珍视的感觉。他管这种感觉叫做幸福感。

小脸蛋红红的塞罗,抿着刚刚因为接吻还有点肿的嘴巴,偷偷地窃笑个不停。

你在发抖,男孩。驽尔对他的偷懒耍滑似乎很不满,逮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不要憋笑,想笑就笑出来。等你笑完了,我们还的继续。这算是我给你的第一堂课,如果你想要继续使用暗影行者的力量的话。

我没有憋笑,我只是觉得好开心。塞罗终究还是笑了出来,他清亮的笑声极富感染力,让驽尔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弯,驽尔你说你是暗影行者,还说我也可以使用和你相似的力量。我能够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而不是那个被保护的角色。我觉得很开心!

好了,你可以继续开心。但你要保护我,还差得远呢。驽尔冷冷地回答,逮住他的下巴的手轻轻晃了晃,你没有副武器,也没有哨子,连主武器都用不好。甚至连一个宣誓仪式都没有,这可真是几千年以来,最弱的一名暗影行者。我不明白为什么末日柳枝会在这种情况下承认你要知道,它们可向来是宁缺毋滥。

因为我是小天才!塞罗得意洋洋地笑着,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乔纳森说,我有这个天赋。所以他教了我一些口诀,和怎么应对的方法。典狱官看见乔纳森在教我,就把我给弄出来了。真是有点可惜呢,本来乔纳森还说带我去见一个叫‘耶梦伽罗’的家伙。

看来他是有意为你主持仪式,驽尔说,耶梦伽罗吗?我当初也见过,可我不能为你主持仪式,你也不需要发誓。你将永远是不完整的,就像三只脚的猫,不管是动作再怎么灵活迅捷,爪子怎么再尖锐锋利,牙齿再怎么尖利你都只有三只脚,你是不完整的。

驽尔这个小气鬼!说我是三只脚的猫,还不让我变完整!而且,驽尔你也没有副武器啊!至少我没有看见!塞罗不服气地挥动小拳头,示威一般地鼓着小脸蛋,你的哨子还在我这里呢,你送给我了,可不能拿回去啊!

不,我不会拿回去。驽尔的眼神黯淡下来,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我的哨子可以给你,让它们来保护你。但是,如果没有主武器、副武器以及哨子,三样东西在一起,你没有办法让来召唤和控制暗影野兽,更不要说是兽群了。他压低声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这样,或许你能够逃过一劫

有伤害?塞罗没有听见驽尔最后一句话,反转手掌,疑惑地看了又看,我没有受伤啊!我说驽尔,你的副武器是什么呢?

上一任‘疫病蝴蝶’白沙尔死亡的时候,把副武器给损毁了。驽尔皱紧眉头,凝视着自己布满纹身的手,我成了新的‘容器’。他们把副武器的暗影能量,都纹在了我的手上,就是这些纹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一体。除非,有人剥掉皮肤,否则再也难以分开。我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本身就是一柄致命的武器

驽尔塞罗不知道驽尔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去,他的心脏瞬间好似被一只大手揪扯成一团,你这样说让我好难过。我们肯定还有别的原因,才会存在这个世界上。比如说,我遇见了你,你也遇见了我。我听说命运之轮安排好了一切。我们的名字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谁说不是命运之轮的安排呢?

傻瓜,既定命运无法改变,这就是我的既定命运。驽尔伸出双臂,用力振臂,那些缠绕着他胳膊得绷带飞扬而起,仿佛被飓风吹散,露出驽尔那双布满蝴蝶纹身的双手,我永远无法再摆脱‘疫病蝴蝶’的身份!直到死亡将我带入暗影深渊!

那些绷带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它们仿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飘扬飞舞。周围一丝风都没有,它们却没有一丝一豪将要垂下的迹象。

塞罗有点被吓到了,不管是驽尔那种他从未见过的表情,还是那些绷带,以及绷带上的蝴蝶。黑色的蝴蝶纹身,已经不足以用栩栩如生来形容了。